月光下的貓

＊正劇未來向

＊希望控制在個位數完結

＊HE保證

summary:

這些年來，他說過最多的謊就是：我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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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勇利再次悠悠轉醒時，身邊已經失去人的溫度了。他倏地清醒跳下床，光著腳就往房門衝去，手剛碰到把手就聽到外頭有說話聲。他鬼使神差地放慢動作，輕輕轉動把手，拉開一小條門縫，想聽聽外面的人在說什麼。

「我說你，不是跟你說過了休假時間不要打電話給我！」是維克多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無奈又惱怒。

「對，哦不，我沒有說你那樣不對。我是說再調整一下起跳的角度就可以了。」

「夠了，總之等我回去再說吧。就這樣吧，Bye。」維克多的語氣開始有些不耐煩了，直接掛掉電話並拉進黑名單。

「嘖…煩…」由於他背對著房門，勇利並沒有看見維克多的表情，但是從語氣聽來是困擾的。

 

勇利悄悄地來到維克多身後伸手圈住他，交握的雙手落在腹肌的位置。

「嗯？你醒啦勇利，肚子餓了嗎？」維克多身體頓了一下，但歡快的語氣彷彿剛才那個不耐煩的人不是他一樣。

「有一點…剛剛那個人，是誰？」勇利臉頰貼在維克多背後，正好貼著心臟的位置，他靜靜感受著跳動的頻率。

「沒事，就是喬瑟夫，你也認識的，我目前的學生。他有些狀況我要他先自己冷靜思考。叫他假日不要打電話來的，結果還打來。怎麼了？你…介意嗎？」勇利並沒有抱得太緊，使維克多可以輕易的轉身反抱著勇利，下巴抵在勇利的肩膀上，貼在他耳邊說著。

 

「沒有…我餓了。」我介意！非常介意！勇利將整張臉埋在維克多胸前，悶悶的聲音夾雜著一些撒嬌的意味。

「嗯！午餐我快弄好了，你先到客廳去等吧。」維克多還有些擔心，但勇利不說，就什麼也問不出來。雖然現在感覺他似乎心情還不錯。

 

勇利將下巴輕輕靠在沙發椅背上，看著在廚房忙碌的身影。

說起來這個男人為了自己而下廚，這個消息當初在他們的朋友圈可是引起一陣騷動。誰都知道冰上帝王維克多・尼基弗洛夫除了花滑以外的生活技能一概是不及格的，竟可以為了心愛的人學習料理，甚至常常跨海向寬子請教料理秘訣。儘管技術不是非常專業，但這滿滿的心意教人如何不感動？

 

熟悉的背影，陣陣食物香氣傳來，溫暖又美好。回歸平凡的瑣碎生活似乎一點一滴的磨平了曾經的感動，有些事情似乎在逐漸失去原有的熱度，流失的速度令勇利心慌，像是個危險的預告提醒著自己。

 

午餐是昨夜勇利製作好的料理，維克多將它們重新加熱過後再度擺盤好。滿意地朝勇利喊著要他去洗手準備開飯。

「勇利，真的對不起昨天我趕不上晚餐。」維克多嚐了一口俄羅斯紅菜湯，味道正好，勇利果然很了解他的口味。

「沒事…我們本來就沒約好啊。」勇利慢悠悠地吃著沙拉，一臉平靜。

 

兩人沒再繼續交談，默默地將桌上食物一一掃空。

「對了，我這學期要代為指導花滑社團呢。」勇利收拾著餐桌，邊說著。

「哇哦！真的嗎～」維克多明顯眼睛一亮，想不到勇利竟然願意重新回到花滑的世界了，雖然花了點時間。

「嗯…但是只是一段時間啦，他們的社長受傷了，我只是代理。」勇利發現了維克多雀躍的樣子，神色暗了暗。果然他還是希望自己與花滑是相互連結的吧。他低頭擦著桌子，並沒有讓維克多發現他眼神間的變化。

「拜託，你這個高級代理，社員們可是求之不得吧！」維克多促狹地調侃勇利「還是說，需要我這位國家隊教練出面幫助一下小朋友們？」

「不需要啦…大學社團業餘性質的，不用動到您這位大教練哦。」勇利也反唇相譏，兩人相視而笑。

 

午後暖陽盈滿整個客廳，勇利盤腿坐在沙發上玩著switch，維克多隨意翻閱雜誌。各據沙發一角，誰也不干擾誰。桌上一對的唐津燒茶杯散發著陣陣清香，這些年來被勇利影響，維克多也開始喜歡上日本茶的氣味。這作為日本最高級的茶品，只取第一次手摘的嫩芽製成。嚐起來澀味較少、甘甜溫和，茶色清淺透澈。維克多曾說這款茶應該找勇利代言，因為它”充滿仙氣”，跟勇利的氣質很相近。

 

勇利眼角餘光偷偷看了下維克多，不動聲色地挪到維克多大腿上躺著繼續玩電玩。透過雜誌的縫隙觀察著他，從這個角度只能看到下巴，順著好看的線條向下來到喉結。當它因為喝水或是其他原因滾動著的時候，噢，那可真是維克多最性感的畫面之一，他不自覺吞了口口水。勇利就這麼盯著看出了神。

「怎麼啦？一直盯著我看？我太帥了？」維克多察覺到他的視線，將雜誌放到一旁，對上勇利毫無防備盯著他看的眼神。

「你當然帥…」被戳破的勇利頓時臉頰紅了起來，他轉身將臉埋在維克多的小腹，右手順勢環上他的腰。

「嗯？今天這麼誠實。」維克多淺淺地笑了，像是給貓咪順毛一樣，輕輕撫摸勇利柔順的頭髮。

「我只是想你了…」鼻子裡都是和自己一樣的洗衣液的味道，夾雜著維克多特有的清香，對勇利來說這是多麽令人安心的氣味。美好的令他希望時間停留在這一刻。

「勇利！」他輕輕扳過勇利的臉，在他額上落下一個輕吻。

「對不起我最近實在太忙了，我也一樣想你，我也想要一直陪伴你。等到大獎賽結束，我們一起回長谷津？」

「嗯…約好了…」最後一個音融化在兩人交疊的嘴唇裡，歲月靜好。

 

 

維克多的休假並沒有持續太多天，很快地他又要回到工作崗位上了。但可喜的是第二階段的集訓會移轉到聖彼得堡，這意味著他們理論上天天都可以見到面。

「勇利…可以的話我真不想離開你。」銀色腦袋在自己胸前蹭呀蹭的，雙手悄悄地從衣服下襬伸入，手法情色地搓揉著他的腰。

「晚上你就能回來了不是嗎？」勇利拍開兩只鹹豬手，提醒他不要耽誤時間。自己也要出門了。

「勇利，要相信我愛你好嗎？」維克多再度抱住勇利，給了他個深吻，直到兩人都喘不過氣才分開。

「…嗯。」被維克多突如其來的告白惹得心裡一陣幸福，幾乎就要沈溺在這股溫柔當中，但是那不明究理的陰影像一根刺梗在心裡，仍然困擾著他。

 

比起他們正式交往前彼此試探的那一年，維克多現在會適當地表達愛了。當事人的勇利自然也明白一直以來維克多善於觀察(尤其是自己的各種事)，然後會按照自己的理解做出各種行動表達。

 

在”把愛說出來”這件事情上，他們都花了許久才學會。然而日子一久，有時還是會在彼此認為對對方很了解的狀態下，乾脆不再多說什麼，以為只要一個眼神，對方可以明白自己的意思。

 

「維洽，晚上一起回家好嗎？」維克多正要推門而出時，聽到勇利這麼說。

「哦～～當然好⁎´♡`⁎」意外得到與勇利久違的一起回家的機會，這位已經三十多歲的男人竟笑開了花，燦爛的笑容一如當年。

「我大約晚上7:30可以離開，約在老地方？」歲月悄悄地走，你的笑容是我見過世界上最美的事物之一。多希望你能一直這樣笑著。

 

勇利很清楚維克多會為了自己一句話而放下任何事。所以即便其實還有很多話想說，也要笑著說我沒事，他下意識地繼續維持著過去的樣子。內心最真實的感受往往最難說出口，反覆輾轉後，到了嘴邊總是化作一句「沒事」。越親近，就更開不了口；越深愛，更怕你擔心為難。

 

或許這些年來，他說過最多的謊就是：我沒事。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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