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的貓

＊正劇未來向

＊HE保證

summary:

這種天天見面，卻連句話都說不上的情況，或許他也察覺到有什麼不一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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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結束下午的社團指導之後，已進入夏末的聖彼得堡天色還很亮，勇利決定散步到冰場去。勇利很喜歡這座城市，和他的家鄉一樣沒有高樓大廈，展現在眼前的是一座依水而建，建築具有古典之美，所到之處充滿藝術氣息的城市。走在圖奇科夫大橋上，迎著由芬蘭灣吹拂而來的潮濕海風，舒適又愜意。一面盤算著等會兒要與維克多去哪裡晚餐。

 

看了一下時間，記得維克多說這時正好是休息時間，打通電話跟他說一下吧。但奇怪的是電話並沒有撥通，聽起來像是被掛斷一樣。或許是他正在與別人談話吧？勇利並沒有多想，便又將手機收進口袋裡繼續前進。

 

 

才走到冰場入口，聽到裡頭傳來爭執聲。勇利無意要偷聽，轉身就要離開到外頭等。但認出其中一個聲音是尤里奧，他不自覺停下腳步。

「喂！你，剛剛那樣是什麼意思？」

「前輩，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我看見你拿著維克多的手機，好像還按了什麼按鍵。你做了什麼？」

「我沒有做什麼，只是不想讓不相關的人打擾到教練。」

「靠！我都看見了，你掛掉的是勇利的來電，他怎麼會是不相關的人？你搞什麼！」

 

“掛電話…我？…不相關？”勇利心頭一驚，原來剛剛那通電話不是維克多按掉的，而是喬瑟夫——維克多的學生。

 

「對我來說他就是不相關的人！他打擾到我練習了！」

「你到底在說什麼鬼話！」

「只要他存在，維克多教練就心繫於他，不會拿出真本事教我。而且他只是一個無法再滑冰的無用之人，對於教練來說沒有益處。」

「喬瑟夫，你聽清楚了，我嚴肅地警告你。無論是否能不能再滑冰，勇利都是維克多最重要的人，也是我的好朋友。我不準你再這樣說他！」

「要是再讓我看見你再做這種愚蠢的事，我會告訴維克多的。」

 

兩人沈默了許久，喬瑟夫並沒有回話，過了不久便聽見腳步聲逐漸遠去。

 

勇利站在牆邊陰影下，腦子裡不斷回放著喬瑟夫說的那句“對於維克多來說沒有益處”，他閉上眼睛，心臟一陣絞痛，這正是他最在意的一點。他害怕維克多為了自己而耽誤了事業，害怕自己造成了他的困擾而不自知。

 

 

不知不覺走回大橋上，勇利趴在欄杆上吹著海風看夕陽，心亂如麻。口袋裡的手機不斷震動著，他有些遲疑，才將手機拿出來看。原來是寬子來電。

「勇利～你好嗎？」熟悉的溫柔嗓音透過電波從地球另一端發送過來，勇利幾乎一聽到媽媽的聲音就要落淚了。

「嗨？媽媽，怎麼有時間打電話來？」他深呼吸，努力平復一下有些激動的心情。

「當然是想我寶貝兒子啦！好久都沒見面了呢。」背景音還有爸爸在招呼客人的聲音，他突然好想念家人。

「嗯…媽媽，我也好想你們喔！」雖然努力憋住不哽咽，似乎還是漏出了一點點。

「…勇利，發生什麼事了嗎？」果然是親媽，立刻聽出不對勁。

「沒有…我沒事。」他再度用力深呼吸三下，讓聲音聽起來正常，但是眼淚卻不停地流。

「嗯知道了。對了，有時間的話和維醬回來走走啊，他工作很忙吧？也是該適當地休息一下，爸爸也很想念他呢。」

「好的，我再和他說。爸爸是想和維克多喝酒吧，叫他不要喝這麼多啦！」勇利終於笑出聲音。

「哈哈，你老爸說被你發現了。好啦，就說到這邊不打擾你了，記得有時間就回來唷！先掛電話囉，Byebye～」

「嗯！媽媽再見。」

 

勇利看著變黑的螢幕愣神著，媽媽…很厲害呢，或許她什麼都知道了？

 

 

當他再次回到冰場，天色幾乎已經全暗了。冰場周圍的燈光亮起，暈成一片朦朧的光影。他想起來以前也常常在這個時間結束訓練後，和維克多一起離開冰場去吃晚餐。那時候每天就是很單純的訓練－休息－比賽，幾個循環在跑，只要考慮著維克多跟滑冰的事情就好了，日子單純又美好。

 

圍牆邊走來一隻野貓，牠蹭了蹭勇利的褲腳，勇利蹲下來摸摸牠，從包裡摸出些麵包餵牠。貓咪吃著麵包，刺刺的貓舌淺淺滑過他的手心。

維克多走出冰場便看到這幅景象，穿著深色運動服的勇利背對著他，蹲在地上餵貓吃東西，在昏暗的燈光照射下，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覺得眼前的勇利有些陌生。

「勇利！」維克多甩甩頭，想把那奇怪的念頭甩出去。

「！」被維克多突然出聲影響，小貓跑走了。

「等很久了嗎？」他伸手將蹲著的勇利拉起。

「沒有，我剛到而已。」勇利對他露出一個可愛的笑容，彷彿剛才在橋上痛哭的人不是他。

 

兩人手牽著手穿越大橋，來到街邊站牌等待路面電車到來，維克多到一旁小店購買飲料，勇利先到站牌下等待。

「勝生前輩…你好。」在安靜的河岸邊，說話的聲音不用大就很明顯。勇利一回頭就看見一個目前不太想見到面的人站在他眼前。

「你好。」他禮貌地打招呼，那是喬瑟夫。

「我很憧憬前輩，你退役之前的比賽我都有看，在冰上的你真的非常的美。若不是受傷了想必現在還是你的時代呢！」

「嗯…你的演出很精彩，維克多很為你驕傲吧！」事實上他的比賽勇利常常都沒看完，總是會激起不開心的心情。

「前輩，我還可以再更棒。」我會超越你。

「有維克多帶領你，可以的。」不久前才聽到那樣對自己的評論，勇利很免強才扯出一個微笑。

 

「欸？你怎麼在這裡？今天不住宿嗎？」維克多買完飲料，走近站牌下才發現有人正在跟勇利說話。

「有點東西要上街買…」

「哦，這樣啊。那你別太晚了明天還有訓練。」

「好的。」

維克多與喬瑟夫的對話就停在這。勇利悄悄地轉頭看了他們兩人一眼，維克多刷著SNS，回覆了幾則留言，喬瑟夫則是戴著耳機聽音樂，並沒有什麼不自然的地方。不像以前他們還是師徒關係時幾乎都在聊天狀態，維克多更是時不時就掛在自己身上。

 

三人上了電車，喬瑟夫隔著走道，坐在維克多與勇利對面。維克多遞給勇利一瓶飲料，勇利只是搖搖頭後看向窗外。

「勇利，你怎麼了嗎？」

「…沒事。」

這表情，不是沒事的表情啊！

 

 

在那之後，大獎賽的首場比賽也近了，連續一個月維克多都很晚才回家。接下雅科夫的位置責任重大，除了帶選手之外，也要負責帶領教練團隊。而除了喬瑟夫之外，包含尤里奧還有其他的學生要帶。儘管如此，無論多晚維克多還是會回家，哪怕勇利早就睡了，他還是會將勇利擁入懷裡睡，但是天濛濛亮就又出門了。

這種天天見面，卻連句話都說不上的情況，或許維克多也察覺到有什麼不一樣了吧？這讓勇利越來越不安。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同床異夢？

 

 

勇利看著在冰上滑行的學生們，想著要做點什麼改變。七年的感情不是假的，為了維克多，也為了自己，他想勇敢面對。

 

心情愉悅地下了電車，手裡提著一個精緻的茶色紙袋，上頭印著綠色的Logo。這正是他們在巴賽隆納時弄丟的那袋堅果。勇利無意間在街上發現聖彼得堡竟然有分店，他立刻認出那個Logo圖案，衝進店裡面循著記憶買下當時維克多購買的品項。

他事先詢問過尤里奧今天維克多的行程，想到冰場探班給維克多一個驚喜，順便接他下班。與門衛打過招呼後，他悄悄地來到休息室。黑漆漆的走廊盡頭，半掩的門透出燈光來，裡頭有說話聲。那是維克多...還有喬瑟夫。

 

「你不要再把自己跟勇利比較，他是他、你是你。」維克多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

「但你還是藏了一手不是嗎？！」相較之下喬瑟夫似乎有些激動。

「我教學都是點到為止，藝術這種東西要自己去領受、去感覺。不管是誰都一樣，你們只能靠自己領悟，若是做不到那是你實力不夠。」

 

「但我明明就跳得更好，為何你還是只看著他？明明他不再滑冰了。」

「聽著喬瑟夫，勇利的確是一個很高的門檻，他滑冰的實力你不是不知道。我確實最喜歡他在冰上的樣子勝過一切。他的美是沒有人可以替代的…」

 

門外傳來某個東西落地的細微聲音，但正專心談話的兩人並沒有注意到。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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