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勇] Recipe For Love (02)
＊廚師維 x 廚師勇
＊兩人都沒在滑冰設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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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維克多・尼基弗洛夫
提起日本的秋天，首先竄入腦海中的既定印象就是聞名海外的奧入瀨溪那浪漫醉人的漫天楓紅。涼爽秋風吹落楓葉，染紅臨海小鎮質樸街道，頗具一番風情。不僅是楓葉，11月的長谷津也隨處可見銀杏，金黃璀璨與火紅爛漫交織成浪漫物語，美麗景色令人難以忘懷。楓葉銀杏落滿地甚是唯美，但對於從事觀光業的人們來說可不是件浪漫的事。
久違在日本醒來的早晨，勇利一早就被真利叫醒，要他到屋外掃落葉。深秋氣溫有些微寒，然而對於長年待在更冷的英國的勇利來說，簡直是一片蛋糕。只見他只穿著單薄的短袖上衣，頂著雞窩頭與沒睡飽略為浮腫的眼睛，加上那副復古設計的眼鏡，有些邋遢的模樣完全無法想像他是前一陣子風靡全日本的英國烘焙大賽第三名得主。
「汪汪！」
嗯？怎麼有狗吠聲？鄰居什麼時候也養狗了？勇利帶著朦朧睡意掃落葉，並沒有留意後方動靜。等他意識到的時候，他人已經仰躺在地上了，面前是一隻放大十倍的小維。
「小…小維？」眼鏡被衝擊到歪斜地掛在鼻梁上，勇利不敢置信，這是他來不及告別的心愛小狗狗變成大狗狗回來找他了？不對，這不是小維。他搖搖頭甩開不真實的幻想，已經逝去的怎麼可能再回來。
「馬卡欽！快點起來，你嚇到人家了。」一串陌生的語言緊接著出現。有人說，法語是世界上最好聽的語言，勇利卻覺得現在這個嗓音雖然是他聽不懂的語言，卻好聽極了。
「嘿，你沒事吧，真是抱歉我的狗狗很少對陌生人這麼熱情的。」好在接下來這人說的是英語，他聽懂了。棕色大狗狗仍然不想離開勇利身上，在牠毛絨絨的腦袋後方探出另一張臉。
「你…」
此刻勇利臉上的表情肯定很難形容。好看的眉間微微皺起，他眨了眨眼睛露出迷茫的神情，看起來像是腦袋當機了一樣。
「皮鞋男？！」勇利的聲音有些走調。
「嗨，又見面了。」銀髮藍眼睛的俊美男子朝他微微一笑。
他今天也穿了雙皮鞋。
＊
勇利手撐著下巴，看著對面吃炸豬排飯吃得津津有味的維克多。他思考著這位應該在倫敦的餐廳裡坐鎮的俄羅斯人主廚為何會出現在距離5,830英里外的九州鄉下小旅館？根據勇利媽媽的說法，維克多其實前一晚就到了，但家裡最會說英語的勇利正好不在，兩人比手畫腳有總算有辦法溝通，勇利媽媽似乎明白了這位外國人應該是勇利的朋友。
維克多一邊吃一邊發出意味不明的驚呼聲，大概是”太好吃了”或是”臥的天哪”之類的，一點形象都沒有，先前的帥氣印象完全打破。
「勇利，你的朋友可真能吃啊，他吃第三碗了，腸胃沒問題嗎？」真利將勇利拉到一邊悄悄問著。
「第一，其實我們不算朋友；第二，這應該是我們第二次見面…」勇利看著又幫維克多倒酒的媽媽，冷汗直流。維克多眼前的桌上已經堆了好幾隻”通往魔界的誘惑”的空瓶，耳聞俄羅斯人酒量超群，這次總算是大開眼界了。
「你可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收集了超多他的雜誌專訪。」真利掩嘴竊笑著。
「真利姐！」被戳破真相的勇利不禁有些羞窘。
「好啦不鬧你了，既然人家都特地來了，你就好好招待他吧。」真利放下手上端著的湯，並將桌上的空碗收走。
吃飽喝足的俄羅斯人就這麼大喇喇的仰躺在榻榻米上睡著了。
上次見面對方戴著墨鏡，加上心情不好根本沒仔細瞧，才一時沒認出他是自己仰慕已久的主廚，不然早就羞憤而死了。竟敢想對偶像的車子搞破壞？！他蹲在維克多旁邊靜靜看著他的睡臉，維克多估計是不太會穿日式傳統服裝，自家館內服就這麼鬆鬆地敞開露出大半胸肌，因酒精而微微泛紅的白皙肌膚特別引人遐想。
呃，遐想？
勇利被自己突來的念頭給嚇到。他連忙找來條薄毯，將那衣衫不整的男人好好地蓋住，又繞去廚房跟真利打聲招呼後就出門去了。
他沿著海濱步道慢跑，這個位於九州邊陲地帶的小鎮平時遊客並不多，到了這個時間點街上更是人煙稀少，當地居民也早早就回家休息。夜已深，鎮上燈光似乎更暗了，長谷津的海美麗平靜，海的上空是一望無際的整片銀河，他的眼睛很快地適應了黑暗。一邊慢跑，一邊聽著海濤聲，海浪一波一波地打在不遠處的岩石上，熟悉的潮水氣味格外容易使人心情平靜下來。這是生養他的故鄉，也是起點。
不知不覺也跑了十公里左右，再度回到勝生烏托邦時，勇利穿著的運動衫幾乎都被汗水浸透。
「我回來了。」路過餐廳時往裡頭一瞧，原本躺著呼呼大睡的俄羅斯人已經不在，勇利也沒多想，回房間取了換洗衣物後就直接到浴場去。
充分運動之後洗個熱水澡是最棒的了，溫熱液體洗去一身疲憊，自家幾十年不變慣用的沐浴用品香氣使他格外感到安心。剛到英國的前幾個月他非常的不適應，從自家又大又舒服的溫泉變成小小的偶爾還會沒熱水的小浴缸，請人來修要預約還要等上好幾天，對方才姍姍來遲。洗澡洗到一半沒熱水，在又濕又冷的倫敦冬夜裡只能咬牙苦撐過去，這種時候就格外想家。
洗淨身體後勇利來到溫泉區，對環境很熟悉的他，即使沒戴眼鏡也能順利進到溫泉，模糊的視線不成阻礙。將全身都浸泡在溫暖的泉水當中，舒服得他睏意直線上升，只差一步就要睡著了。
他昏昏欲睡，頭不受控地直往旁邊倒。察覺到頭往下墜的感覺，他猛然驚醒，但往下倒的趨勢已經無法收住。以為會直接撞上堅硬的池壁岩石，卻意外倒在比岩石軟一些的物品上，還是溫熱的。
「哇哦～勇利你真熱情。」
勇利睜開眼對上一雙深邃眼睛，那是晴空萬里下長谷津海水的顏色，湛藍水光就像要將自己吸入一樣。
還搞不清楚狀況怔愣著的勇利發現自己是以背後抱的曖昧姿勢被對方圈在懷裡，兩人都浸在溫暖的溫泉中，緊貼著的身體熱度更是以倍數上升。人類本能使勇利警覺到自己如同被獵豹盯上的小動物，對方那露骨到不行的眼神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冷顫，還有那不可忽視的，速度160bpm的心跳聲。
「怎麼了勇利？」只見那張他曾在電視及網路等媒體上看過無數次的俊臉，一寸寸的在眼前逐漸放大。
依舊保持著抬頭姿勢的勇利，能感覺到維克多溫熱鼻息輕輕噴洒到自己臉上，俄羅斯人氣場太強大了，連帶著自己也被影響到。勇利就像待在40度的桑拿房裡半小時一樣，只覺得自己快暈過去了，他下意識地閉上眼睛。
……要、要被親了！！
但接著他覺得身子一涼，陡然睜開眼發現自己被抱離溫泉，還是以公主抱的姿勢。維克多宛如運動選手般身手矯健地快速走在溼滑的溫泉區地板上，很快地來到了室內休息區。
「喂、喂，你做什麼？！」以公主抱被抱著的勇利反應過來自是羞恥萬分，堂堂九州男兒以這種姿勢被抱著能看嗎！
「你還好嗎？哪裡不舒服呢？？」維克多將勇利輕柔地放在木質椅子上，摸摸他的額頭，又摸摸臉頰。
「我很好！」勇利啪的一下撥開維克多的手。
「哦，剛剛你臉超級紅，我還以為你不舒服…你真的沒事？」維克多擔憂的神色全寫在臉上，看來真的是真的在擔心他，勇利不禁為自己剛才自以為對方要親過來的念頭感到丟臉。
「真的！」勇利站起來，這才發現自己光溜溜的，「我、我先走了！」他抓起一旁的毛巾迅速圍住自己，腳底抹油般飛也似地逃離現場。
維克多輕輕摩挲著下巴，看著勇利離去的背影，眼神深沉。
＊
熱氣氤氲，柴魚香氣溫暖地充滿整個空間，為微寒的深秋早晨帶來一絲暖意。來自北海道的土居真昆布在即將沸騰的大湯鍋裡浮游著，勇利媽媽俐落地刨下一大碗“荒節”以及“本枯節”倒入已取出昆布的湯鍋裡，靜置幾分鐘後以棉布過濾，清澈透明的琥珀色高湯就此呈現。
維克多看著勇利媽媽一連串安靜又流暢的工作，淺嚐一口剛煮好的高湯，感受到柴魚與昆布的高雅風味溫潤地在口中蔓延，光用想的就能延伸回想起曾經吃過的好幾道日本料理。說高湯是和食的基礎也不為過，它的香氣及美味能讓人一吃就知道“啊！這就是日本料理”。可說是日本飲食文化裡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而勇利家毫不吝嗇地使用頂級素材來熬煮高湯，也難怪儘管這裡算是九州的偏遠小鎮，每天仍有不少遊客慕名前來享用美食。
早餐時間，勇利頂著比昨天早上更亂的雞窩頭與濃重的黑眼圈，出現在廚房幫忙，渾身散發出厭世氣息。
「勇利，你怎麼了？」勇利媽媽見狀不禁詢問，以為他是身體不舒服。
「沒事，我昨天失眠了。」勇利有氣無力地回答。
「欸～號稱三秒就入睡的勇利竟然睡不著，稀奇了。昨天跟你的新朋友熬夜促膝長談了嗎？」忙著準備餐具的真利揶揄著。
「才不是那樣，呃…一言難盡啊！」想到昨晚在溫泉的那段經歷，他感覺自己的雙頰又不受控地燒了起來。
眼角餘光偷偷地瞄向維克多，他在廚房一角切菜，好看的修長手指此時正輕快俐落地切食材，不一會兒功夫要煮的食材幾乎都快備完。他不自覺瞪著那雙好看的手直瞧，腦海裡一直浮現昨晚的親密畫面。
「維醬很會切菜呢！」勇利媽媽微笑看著維克多，維克多不愧是專業主廚，處理食材速度很快又乾淨俐落，這可是幫大忙了。而得知他是勇利的朋友之後，堅持不收他住宿費。於是他提出要幫忙，不然會覺得心裡不舒服。
「他可是大主廚吶…這點基本功都沒有那才瞎。」勇利咬牙切齒地吐槽著，端起一籃餐具往外走去。
「勇利怎麼了？」拉開門簾踏入廚房要取物的勇利爸爸疑惑地看著氣噗噗走出去的勇利。
維克多看著勇利氣呼呼離去的背影，嘴角不自覺地掛著淺淡微笑。
說真的昨晚會演變成那樣也是他始料未及的。原本只是怕勇利摔進水裡直覺伸手想穩住對方的身體，沒想到勇利愣愣地看著自己，突發奇想想開個玩笑，故意慢慢地越靠越近。那雙盈滿水氣的棕色眼睛使自己莫名地心跳加速，差點就失控親下去，他勉強穩定心神火速離開溫泉，試圖使自己冷靜下來。
在昨天以前認為自己是百分之百喜歡女人的鋼鐵直男，現在卻開始動搖了。
＊
午餐時間過後，勝生烏托邦進入暫停供餐的時段。由於有勇利與維克多的協助，晚餐時段的食材一早也都準備完成。
勇利早早就不見人影，維克多向真利詢問過後得知他大概的去處。向真利道謝之後，維克多也接著出門去。
走在長谷津的街道上，這個海邊小鎮不像他的故鄉與目前居住地的氣候那麼寒冷。每個與他擦身而過的人，無論男女老少見到他都會微笑點個頭打招呼，顯然他們並不認識自己，卻仍是這樣溫和親切待他。
維克多在料理界早早就嶄露頭角，年輕氣盛且才華洋溢的他首次參加頂級廚師大賽就奪冠，前景一片看好。然而現實的世界卻不如他想像中的美好，除了專注在料理本身外，還必須要去了解市場、適時地調整菜單以符合當地顧客口味。餐廳營運商業管理、人事管理等眉眉角角細節不勝枚舉。
「維克多，你變了。」兩個月前的某天，他的好友克里斯到倫敦拜訪，順道試了下他的新菜色。克里斯很忠實的針對料理內容作出評價，料理本身不差，但最後卻給了這樣的結論。
這才使維克多察覺到自己已經偏離料理的初心。太多雜事使他煩躁，現在他創作新菜色並不是只看表面，而是看到它能產生多少價值？顧客喜不喜歡？市場反應會如何？並不是說染上商業氣息就不好，而是創作料理的初心已經變了。
然而當他意識到這一點時，已經回不去10歲那年，第一次獨自做出一道菜的純粹與感動了。
維克多站在”NISHIGOORI烘焙坊”店前。擦得晶亮的玻璃窗前掛著小木板，標示著”優子的料理教室” 的課程開放時間。儘管他不會日文，但他曾在影片裡看過這段文字。另外還有個立式小黑板寫著pm3:00什麼的，他看不懂，但是有泡芙的手繪圖案，可能是泡芙出爐時間？黑板的上方還夾了另一塊板子，寫著勝生勇利(他唯一認得的漢字) 限定デザート，還畫著Q版勇利的臉。
推門而入，櫃檯的優子突然見到西方臉孔嚇了一跳，這個不算出名的城鎮平時幾乎是日本遊客居多，但優子認得這張臉。
「維克多・尼基弗洛夫？」優子幾乎是下意識地就喊出這個名字。
「嘿，你認識我。」這還是除了勇利的家人外，在這個小鎮第一次遇到認識他的人。
「嗯…你是來找勇利的？」左思右想也想不出為何大主廚會跑來這個小鄉鎮，她唯一能連結上的線索就是勇利－從小和自己一起在麵粉堆中長大的兒時玩伴。小時候勇利自從看了維克多的料理競賽節目後，立志長大了以後要成為像維克多一樣厲害的廚師。在不斷被勇利安利維克多的消息之下，認得他的樣子自然也不意外。
「沒錯，我聽真利說他不在家的話就是會來這裡。」在與優子談話的同時，維克多也開始打量店內環境。
優子的麵包店面積不大，以木質裝潢為基調，深色布幔點綴在其中，簡單漂亮。架上的麵包種類眾多，有自家製的吐司、蔓越梅柑橘歐包、鹽可頌、scone、馬芬、夾心布里歐麵包、鄉村麵包等。各式麵包甜點在溫暖的光線下相互輝映，香甜氣味更是滿溢整家店，踏進門不帶走幾個麵包是不可能的。而不定期推出的各種烘焙或是烹飪課程讓當地主婦們趨之若鶩，上週勇利回日本後才臨時加開的限定課程，線上報名更是不到1小時就額滿。
透過店裡的大片玻璃可以看到後方廚房裡製作的實際情況，也讓來採買的客人隔著玻璃可以直接欣賞師傅們如何做出好吃的麵包與甜點。此時勇利就在其中，他專注地在烤盤上迅速擠出大小一致排列整齊的圓形麵糊，接著送入預熱好的烤箱。
勇利一回頭就瞧見在玻璃另一邊的正在與優子說話的維克多，心想這傢伙幹嘛老是追著自己跑，是沒事做嗎？決定不理會他，繼續下一步工作，預定的午後三點限定泡芙開賣時間就快到了。
下午2:50不到，剛出爐的泡芙香氣四溢，店外已經排了長長的人龍。優子眼見人越來越多，今天剛好店員休假，老公也外出辦事，現在只有優子一人顧店，於是她決定請維克多幫忙。
「那個維克多先生，你待會有空嗎？是否可以請你幫我發號碼牌？我快忙不過來啦…」優子忙著將餡料一一擠入泡芙，免得趕不及客人購買的速度。
「好呀，沒問題。我應該怎麼做？」維克多拿起手機默默地拍下店外排隊盛況，想也不想就答應了，他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事，覺得很新鮮。
午後3:00整，優子將小餐車推出店外，維克多跟在她後面抱著一整籃泡芙出來，將泡芙輕輕放下後，接過優子交給他的號碼牌，再依序發給排隊的顧客。排隊的人們似乎被這位突然出現的外國面孔給嚇了一跳，重點是，還是個大帥哥，大家紛紛掏出手機來偷拍。過沒多久，有人網搜後終於發現正在幫忙泡芙餐車的這位是英國有名的廚師，引起一陣騷動。
勇利忙完廚房內的事情後也到外面來一起販售泡芙。幾天前料理教室結束後，優子請求勇利是否可以做個快閃活動，表面上說是需要多一點不同的活動刺激消費。實際上勇利知道，優子只是想藉此鼓勵在烘焙大賽失利的自己，也就欣然接受她的好意。
「喂…大廚師你做這樣的事情好嗎？」勇利問著正在包裝客人選定好的泡芙的維克多，儘管不熟練，但多做幾回也還有模有樣的。
「這很有趣呀，老實說我早就想這樣做做看了。」維克多是發自內心這樣想的，他覺得廚師不應該只是關在專業廚房裡埋頭苦幹，也該走出廚房外看看世界，將所有遇見的人事物化成靈感，激發料理創意。在英國的時候就是被各種雜事絆住，連帶著自己也越來越消沈。
許多客人買了泡芙後立刻就在路邊吃了起來。認出維克多是英國有名的大廚後，有人鼓起勇氣磕磕絆絆地用著日式英文詢問是否可以與維克多合照。有了先例之後，要求合照的人越來越多，連勇利都被捉去合照，現場氣氛突然轉變成超級歡樂的粉絲見面會。
將最後一份泡芙交到客人手上後，優子與勇利一起向顧客鞠躬說謝謝光臨，維克多也跟著一起鞠躬用著不太標準的日語說謝謝。優子與勇利互看一眼，隨即不約而同地大笑起來，維克多雖然不明白他們倆的笑點在哪裡，但看著勇利開心的笑臉，好心情似乎也感染到自己身上了。
如果說第一次在停車場遇見勇利是意外，第二次就是天意了。某種意義上今天是認識勇利的第二天，這個笑起來格外溫暖的日本男孩著實特別，在他心中留下無法抹滅的印象。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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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辦寫完之後好想吃麵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