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勇] Haze~迷霧~ (24)
(表)(裡)保鑣兼幼馴染維 x (表)東大醫學系學霸(裡)極道勝生組三代目會長勇
「在冰冷的雨中」
＊BGM: SONS OF DAY - Oceans Deep（情深似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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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我討厭雨天。
雨聲總會使記憶發痛，因為它會喚醒陰霾與最深沈的黑暗。在冰冷的雨中為傷痕累累的我撐起一把傘的是你，就像一道光芒一樣深深吸引著我。
我笑了，僅僅是因為想起了你。
無數的夜裡總是有你溫柔陪伴著，那個坦承心意的夜裡，你的手有些顫抖，掌心的粗繭也微微濕潤。才發現原來看似從容的你也是會有緊張的情緒，像個孩子一樣手足無措的可愛。和你在一起的時光我沈溺著、享受著，多麽希望時光的沙漏落得慢點再慢一點，我願用生命記錄下關於你的一切，傾其所有，不負一生。
即使世界毀滅，握緊了的手我是不會再放開的，我們曾經約好了不是嗎？
吶、似乎已經事先寫好的結局，我們就要這樣服從了嗎？
「勇利…勇利…！勇…」誰？誰在叫我？
櫻花花瓣落下的速度一秒鐘五釐米，而抓不住你手的那瞬間已是數萬光年。
「怎麼辦？要不要趕緊送到醫院去？」醫院？我為什麼要去醫院？
在模糊的淚光中我只看見你好看的嘴唇開開合合，但我不想看清你說了什麼。我墜入一團迷霧當中，光芒漸漸離我而去，周圍一瞬間變得寂靜無聲。
「血流了不少，還是趕快去好了。」流血了？我？
如果還不能清醒，請讓我繼續在夢中沈睡。
「啊！大哥睜開眼睛了。」周圍人一陣驚呼。
帳篷外嘩嘩的雨聲傳入耳裡，接著是兩旁的人談話聲。眼前晃過幾個模糊的人影，眼睛還不適應光線而有些瞇起。
「維…維克多？」下意識的輕輕吐出這個名字，立刻感覺到周圍空氣一滯，剛才還很嘈雜的空間，現在所有人頓時都安靜下來。
「他在哪…？」勇利艱難地抬起右手，手上滿是髒污，但無名指上那抹金色似乎不受影響。
「大哥，維克多他…」南健次郎被推出來代表說明，他小心地斟酌用詞，怕說錯什麼會導致可怕的後果。
「還在啊…」勇利垂下眼，低頭看著他的手。又將左手慢慢地覆上右手，像是牽手一樣的動作交握著。
「他在這裡…」一滴、兩滴、淺色的布料上逐漸被水滴染了色，湧出的酸澀與不斷的雨聲蔓延在帳篷裡，無處可去。
「就算是騙我也好，待在我身邊，不要離開啊…」
從天而降的是誰的眼淚，我佇立在這裡，究竟在期待誰的身影？無盡的雨像是沒有結局的故事，但夜晚終將迎向清晨。說好的伴我身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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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黃銀杏葉落滿地的深秋十月，寂靜已久的校園逐漸恢復生機，學生們回到校園各自忙碌著。醫學部大五開始就要進入實習的階段，每天都忙得不可開交，勇利捧著一疊報告穿梭在校園間，原本有些圓潤的臉頰明顯消瘦下去。
「勇利！老天你怎麼搞成這樣？」披集偶然在校園裡遇到勇利，他在暑假結束之前搬出了宿舍，烏托邦的工作也辭掉了，就再也沒見到他。兩人也極少聯絡，通常是披集主動聯絡，勇利才會出現。原本SNS上不時還會出現維克多放出關於勇利的訊息，最後一則更新停留在一張背景是煙火的金色對戒照片，底下是一片祝福留言，但這一個多月來不知怎的幾乎都消聲匿跡。
「哦，是披集啊，怎麼了？」剛熬了夜完成報告的勇利掛著濃重的黑眼圈，腳步有點不穩。
「有時間嗎？到哪邊坐坐吧？」披集看他搖晃的模樣實在是忍不住想扶著他。
「那來我家吧…」勇利想了想，似乎還沒跟披集說過自己的新住處。
走在一旁的披集偷偷觀察勇利。人瘦了不少，頭髮長長了，該說因為疲累而顯得原本不多話的人，更加沈默寡言，感覺整個人籠罩在深深的憂鬱氣息裡。到底發生什麼事？
來到公寓頂層，還沒來得及細想勇利怎麼會住在這麼高級的地方(勇利總是跟他說只是個隨處可見的平凡學生)，大門開了。
推門而入迎面而來的是一陣淡淡的香氛味，帶點木質氣息的味道跟勇利身上的氣味一樣。
披集正要穿上眼前的拖鞋，勇利過來輕輕阻止了他。
「你穿這雙吧，這個髒掉了。」他將披集原本要穿的拖鞋放進一旁的鞋櫃中，披集注意到那雙拖鞋與勇利腳上的是同款。勇利交給他的這雙明顯是給客人用的。
「你隨意坐吧…喝點什麼？」勇利將包包及外套放好，走到廚房去。
「水就可以了。」實在不忍心勇利再忙碌，披集貼心地說。
趁著勇利去倒水的時候，披集觀察起他的住處。家裡不意外的整理得很乾淨，客廳桌上一大疊書類文件以及書籍整齊堆放著，沙發椅背上懶懶地掛著一條薄毯。但有些奇怪的地方他也說不上來。
將水杯放好的勇利就直接癱坐在沙發上，這在披集眼裡是很罕見的事。勇利總是把自己的形象打理得很好，私下也是循規蹈矩很有禮儀的模樣，像這樣毫無形象的姿態在與他同宿四年中，基本上沒見過。
「勇利… 最近還好嗎？」披集心中轉換了幾個問題，最後還是只擠出了個基本。
「嗯？…哦，實習有點忙。」勇利癱在沙發上的姿勢沒變，肝了一整夜的報告，他現在覺得昏昏欲睡。
「好長一段時間沒見到你了，總覺得你最近有點不太一樣。」披集發現桌上攤開的筆記上密密麻麻的字，記事本主人顯然是非常認真做紀錄。
「是嗎…可能是太忙了吧。」他必須依靠忙碌填滿腦袋，只要一靜止下來，那永無止盡的思念就會如潮水般湧出，淹沒他的心，將自己擊沉。
「這樣啊，醫學部實在是太殘酷了，但是你也要找時間休息啦！」披集還是心疼朋友的。勇利沒說話，只給了他一個苦笑。
「我上一下洗手間。」勇利手指了個方向，披集便起身過去。
進到洗手間，那違和感更重了，披集上完廁所在洗手的時候終於發現哪裡不對勁。收拾乾淨沒有一絲水漬的洗手台上，放著成對的牙刷與杯子；一旁的毛巾架是兩條同款不同色的毛巾，只是一條是微濕，另一條則是乾透的；就連刮鬍刀都有兩隻。明明是一個人住的勇利，家裡為何都是成對的東西？
「我好囉，勇…」帶著滿腹疑問的披集回到客廳，發現勇利維持不變的姿勢已經睡著了，而且是熟睡狀態。那濃濃的黑眼圈與略為凹陷的眼窩，看起來好像很久沒睡一樣。披集輕輕地將他的眼鏡取下放到桌上，拿起一旁的薄毯幫他蓋上。
在他家裡隨意走走逛逛，來到廚房發現也有成對的杯子與碗盤，冰箱上便利貼的memo日期停留在8月底。對了，維克多呢？那位前一陣子總是與勇利形影不離的銀髮外國男子似乎不見蹤影，難道他們分手了？
見勇利一時半刻是不會醒來了。披集留下一張紙條之後，再次確認勇利的毯子有蓋好，便輕輕帶上門離開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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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以來最大的新聞便是關於警察廳長與毒品案之間的關係同時被爆出的消息。那晚烈焰沖天震驚全國，作為關鍵證人的勇利被送往醫院治療以及後續的秘密調查。由於身份特殊，封鎖所有媒體採訪及曝光，他才得以順利回到校園。
與勇利一同獲救的那只佐久間交給他的行李袋，裡面裝的是當年賭場開發案資料以及這些年佐久間與島田之間秘密交易的所有證據。但由於當事人佐久間久志已在那場爆炸災難中身亡，特搜組也只能就此結案。
對勇利來說，包括糾纏十年的恩怨、復仇，與所有的情感都埋葬在那場爆炸中了。猛烈的火勢整整燒了一天一夜才撲滅，勇利身受重傷但還不致命，他堅持留在現場要等消息，但都只等到遺憾的訊息。救難人員最後只在殘骸中找到佐久間久志的屍體，其他沒有了。維克多就如同人間蒸發一樣，連一片衣服布料都沒留下，
或許是被爆炸波衝擊到山谷裡了都不得而知。勇利緊抿著嘴唇不發一語，微微顫抖著的肩膀卻洩露了他的情緒。
＊
「勇利，飲料。」在Y.O.I的角落包廂裡，克里斯為勇利帶來一杯溫熱的飲料。
「謝謝。」勇利接過飲料，垂下眼不曉得在想些什麼。
雅科夫剛離開Y.O.I不久，勇利方才告訴雅科夫不會再插手組裡的事情。痛失宛如親生兒子的維克多，雅科夫也是難過不已，一夜之間白了頭。但知道他們兩人的情況也表示理解，他答應勇利直到他願意為止，他都會繼續守著勝生組的。
「目前還是沒有消息。」克里斯無奈地說著。
「嗯…」勇利拿出要修改的論文來看，仍然沒有表情。
「你有沒有好好吃飯？你這樣…維克多也會心疼的。」見他瘦了許多，克里斯內心有苦難言。
「你提起那個人做什麼？」聽到這個名字，勇利頓了一下。緩緩抬起頭看著克里斯，冰冷的眼神令後者不自覺地打了個冷顫。
「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希望你保重身體。」受人之託的感覺真差啊。克里斯心想，看著勇利憔悴的模樣，作為朋友他也心疼勇利。
「我…對不起，克里斯，我無意對你發脾氣。」發現自己的情緒又開始波動，勇利再次將目光移到手裡的資料上，卻一個字也看不進去。一瞬間，像是與眼前熟悉的世界脫離般，跌入回憶的深淵，所有的思緒與感情崩壞殆盡。
“My oceans deep my rivers wide.
The strangers weep at pleasures side.
Oh why do I not see the only one unseen. ”
(我對你的愛像海洋一樣深，像江河一樣廣。就連在世界另一端的陌生人都會為我哭泣，可為什麼我卻始終看不見我唯一想見的人？)
店內背景音樂輕柔地唱著，溫柔的男聲演繹很平緩，唱到傷心處也沒有聲嘶力竭唱著，而是如歌名Oceans Deep，像海洋一樣，輕輕柔柔地帶過。這樣的輕描淡寫反而加深了沉鬱的傷痛與心碎。
“I'm lost without it seems so true.
You left from here from me to you.
Well my heart is broken.
I'm trying can't you see, can't you see.”
(失去你已成現實，你從這裡離開了我。那麼好吧，我的心碎了。但我仍然還在努力，難道你看不到嗎？你看不到嗎？)
「我只是…太想他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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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今天繼續小虐... but everything will be ok. :)